三两当归

如果不更新,就是卡文了

记一次短暂的心动

 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才十八岁,刚刚进入蓝色没到半个月。 

  她是第一个点我的客人。 

  那时候是很懵懂的,对于这个身份,或者说这个工作,只粗浅的认为,是男版的妓女。 

 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。 

 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卖身是怎么回事……或者更加明确的说,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。 

  她姓胡,胡漾洲,那一年二十八岁,年长我十岁,让我叫她胡小姐。 

  没让我叫漾洲或者洲洲或者阿漾。 

  直到现在也没让,我还是叫她胡小姐。 

  胡小姐是个很精彩的女人——我的意思是,在我所有的客人之间,无论男女,她一直是色彩最鲜明的那一个。 

  我十八岁初入蓝色,第一个客人就是胡小姐。我被领班带着去她身边,娃娃头的胡小姐脸上很素净,只是眼线画得深长,眼尾上挑,我没敢跟她对视。 

  胡小姐说:“新来的?” 

  领班推了我一把,我很紧张,说:“是的。”我几乎听不见我自己的声音。 

  我不确定胡小姐有没有听见,或许听见了吧,因为她很快安慰了我一句:“不要怕。” 

 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胡小姐。 

  她给我开了一瓶人鱼珍珠——这是我们蓝色最好的酒,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这瓶酒的提成缓解了我持续一年半的窘迫状况,但是她真的很大方。 

  开了酒,胡小姐却不喝,一口都没喝。 

  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,当然,胡小姐没有喝酒这件事,也是后来我回忆起胡小姐的时候,才在记忆里突然发现的。 

  因为十八岁时的我真的太青涩,连抬头也不敢,当然也没能注意这个细节。 

  胡小姐让我开了酒,和我面对面坐在桌子两端,并不像其他客人那样,迫不及待的就揽着男人。好像晚一秒就是吃了亏,仿佛要一直吃着油水,才能确保来蓝色花的钱没有浪费一样。 

  胡小姐不一样。 

  她在蓝色从来不碰我。 

  在一段时间内,我以为她是尊重我,不过这个想法现在不会有了。 

  那一次胡小姐没有触碰我,从头到尾都没有。 

  但是她把我带走了。 

  看上去好像她挺满意我的。 

  但是满意我的话为什么不碰我呢? 

  不过那时候我没有想那么多。 

  第二天,胡小姐带我去了她上班的地方。 

  她是个医生,在我们省最大的私立医院。 

  这个医院的主楼有二十七层,胡小姐在二十层。 

  我只知道那一层是皮肤科,但是胡小姐具体是看什么病的,我至今不知道。 

  她给我挂号,让我去检验科开几个检查,比如艾滋病、乙肝、衣原体、支原体、弓形虫,一应的费用她都给我出了。 

  她怀疑我有病。 

  但是我有病跟她有什么关系呢?难道她去蓝色就是为了拉个人出来自费给做检查吗? 

  不过我既然被她包了一个星期,那她让我做什么,我就得做什么。 

  我一整天都在很紧张的等待检查结果,万幸最后一切正常。 

  拿到结果后,胡小姐给了我一个拥抱,说:“恭喜你,以后也请一直健康下去吧。” 

  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,从未有人这么关心过我。 

  我和胡小姐有了第一次的约会——直到现在,我也仍然愿意这么称呼它。 

  如果我是追求胡小姐的某个人,在等待胡小姐赴约的过程中,我想必是不会知道胡小姐在忙碌什么的。 

  但是我被她包了一个星期,我和她住在一起。 

  所以我看见了她的忙碌。 

  直到现在,我也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像胡小姐这样,给自己画眼线的时候连持笔翘起的小拇指都有性感的味道。 

  她是最特别的人。 

  我们有了第一次的约会。 

  也发生了第一次的关系。 

  实际上,她引导我居多。 

  一个星期后,她把我送回到蓝色,我一度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。

这是我今天突然想到的小短篇,这会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故事,希望能给你们看看——其实我不怎么写短篇,对于自己的文笔也没有什么信心,唯一的愿望大概就是……希望大家能够看出来我在写一个什么故事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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